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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答之七十六领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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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爱因斯坦在《关于一些基本概念的绪论》一文中就说:“像物理体系的‘实在状态’这样的事是存在的,它不依赖于观察或量度而客观地存在着,并且原则上是可以用物理的表述方法来描述的。[然而究竟应当采用什么合适的表述方法和基本概念呢,(质点?场?还是首先一定要找出规定方法?)在我看来,现在还不知道。]这一关于‘实在’的命题,由于它带有‘形而上学’的性质,所以不具有自明的命题所具有的那种意义;实在说来,它只有‘纲领式’的性质。……根据以上所论述的精神,我不会因为把‘体系的实在状态’作为我思考的中心而感到羞愧。”在这里,爱因斯坦也发出了像老子所说的“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的类似感慨,但他却未能以“恒无欲也,以观其妙”的方法去直接观察到“体系的实在状态”的真实奥妙。因此,爱因斯坦就曾多次感慨的说:“那个永恒的谜语制造者给我们出的难题根本还没有被理解。当拯救的灵感出现时,我们还能亲眼看到吗?”“在我漫长的生涯中我学到了一点:要接近‘上帝’是万分困难的,如果不想停留在表面上的话。”“整整五十年的自觉思考没有使我更接近于解答‘光量子是什么’这个问题。”但爱因斯坦还是坚信:“依照广义相对论,空间已被赋予物理性质;因此,在这种意义上说,存在着一种以太。依照广义相对论,一个没有以太的空间是不可思议的;因为在这样一种空间里,不但光不能传播,而且量杆和时钟也不可能存在,因此也就没有物理意义上的空间――时间间隔。但是又不可认为这种以太会具有那些为有重媒质所特有的性质,也不可认为它是由那些能够随时间追踪下去的粒子所组成的;而且也不可把运动概念用于以太。”在这里,爱因斯坦所假设的以太,无疑就是道家所说的“形而上之道”无极场势。由于无极是所有极化形式的本原,因而它就不具备任何极化性质的特性;再因无极就是无限,因此也就不能以任何有限速度的运动概念去理解它,它既非动,也非静。然而可惜的是,爱因斯坦只能以广义相对论的方法去猜想它,却未能以无相对的参同法去直觉它,所以也就不可能直觉到它那“无极而太极”、“无为而无不为”的真实奥秘了。但爱因斯坦毕竟向那“永恒的谜语”又接近了一步,这又足以说明他那“圣人”的品质只在后天领域得到了开发。如果他能在“不知”中开发出先天直觉的一面,那么他的直觉灵感就会亲证出他的后天智慧所猜测的谜语的唯一谜底,他也就不会再感慨“那个永恒的谜语制造者给我们出的难题根本还没有被理解。当拯救的灵感出现时,我还能亲眼看到吗?”虽然爱因斯坦未能以无相对的参同法亲证天道的真秘,但他还是以相对论的方法从反面的否定而近似地猜测出了正面的不该否定的真实存在,虽然他并不确知这不该否定的真实存在究竟是什么性质,但他毕竟还是以反证的方法证实了那尚不知其所以然的是必然存在。这样,我们将爱因斯坦的思想和道家的思想对照之后,就可以用爱因斯坦的一句话来评价二者的共同点:“语言的相同,多少就意味着精神状态的相同。”也就是说,两者的世界观虽然是一致的,但两者对这同一种世界观的求证方法却不一样。一者是以参同的方法去亲证,一者则是以间接的方法从否定中去揣测肯定的内容。这样,亲证者就得到了确定无疑的答案,揣测者则仍然在否定反面中见不到正面的唯一真实面貌。如果他能将这种否定法用于自己的心神领域而否定自己的所有欲念,那他就能最终达成“恒无欲也,以观其妙”的彻悟。然而爱因斯坦毕竟具备了所有追求真理的圣人们的那种素质,所以才使他在物理学界有了突破性的重大发现。他的这些素质在他的著作中也有所流露:“在我们之外有一个巨大的世界,它离开我们人类而独立存在,它在我们面前就像一个伟大而永恒的谜,然而至少部分地是我们的观察和思维所能及的。对这个世界的凝视深思,就像得到解放一样吸引着我们,而且我不久就注意到,许多我所尊敬和钦佩的人,在专心从事这项事业中找到了内心的自由和安宁。在向我们提供的一切可能范围里,从思想上掌握这个在个人以外的世界,总是作为一个最高目标而有意无意地浮现在我的心目中。有类似想法的古今人物,以及他们已经达到的真知灼见,都是我的不可失去的朋友。通向这个天堂的道路,并不像通向宗教天堂的道路那样舒坦和诱人;但是,它已证明是可以信赖的,而且我从来也没有为选择了这条道路而后悔过。”读了爱因斯坦的这段话,就使人自然联想到《道德经?二十五章》:“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绣呵缪呵,独立而不改,可以为天地母。吾未知其名,字之曰道,吾强为之名曰大。大曰筮,筮曰远,远曰反。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国中有四大,而王居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里,爱因斯坦所感觉到的、存在于我们之外的、独立存在的巨大世界,不就是被老子所勉强形容为“道”的那种独立而不改的永恒混成的存在吗?正是对这最高目标的共同探索,才使他们都有了伟大的发现。然而老子已经把探索道的方法总结为“道法自然”,爱因斯坦采用的方法却是局限于从那“部分地是我们的观察和思维所能及的”范围里去“凝视深思”,所以二者所能发现的范围也就有所差异。一者是对本原的参同直证,一者则以旁观的立场去寻找旁证。旁证当然没有直证真实了。
就个人品行而言,爱因斯坦是这样陈述他自己的:“我每天上百次的提醒自己:我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都依靠着别人(包括生者和死者)的劳动,我必须尽力以同样的分量来报偿我所领受了的和至今还在领受着的东西。我强烈的向往着俭朴的生活,并且时常为发觉自己占用了同胞的过多劳动而难以忍受。我认为阶级的区分是不合理的,它最后所凭借的是以暴力为根据。我也相信,简单纯朴的生活,无论在身体上或是在精神上,对每个人都是有益的。……我从来不把安逸和享乐看作是生活目的本身――这种伦理基础,我叫它猪栏的理想,照亮我的道路,并且不断地给我新的勇气去愉快地正视生活的理想,是善、美和真。要是没有志同道合者之间的亲切感情,要不是全神贯注于客观世界――那个在艺术和科学工作领域里永远达不到的对象,那么在我看来,生活就会是空虚的。人们所努力追求的庸俗的目标――财产、虚荣、奢侈的生活――我总觉得都是可鄙的。”他还说:“我对社会正义和社会责任的强烈感觉,同我显然的对别人和社会直接接触的淡漠 ,两者总是形成古怪的对照。我实在是一个‘孤独的旅客’,我未曾全心全意地属于我的国家,我的家庭,我的朋友,甚至我最接近的亲人;在所有这些关系面前,我总是感觉到有一定距离并且需要保持孤独――而这种感受正与年俱增。人们会清楚地发觉,同别人的相互了解和协调一致是有限度的,但这不足惋惜。这样的人无疑有点失去他的天真无邪和无忧无虑的心境;但另一方面,他却能够在很大程度上不为别人的意见、习惯和判断所左右,并且能不受诱惑要去把他的内心平衡建立在这样一些不可靠的基础之上。”
另外,爱因斯坦还对历史上那些有伟大造诣者的品行作了这样的归纳:“现在让我们再来看看那些为天使所宠爱的人吧。他们大多数是相当怪癖、沉默寡言和孤独的人。尽管有这些共同的特点,实际上他们彼此之间很不一样……究竟是什么把他们引到这座庙堂里来的呢?这是一个难题,不能笼统地用一句话来回答。首先我同意叔本华所说的,把人们引向艺术和科学的最强烈的动机之一,是要逃避日常生活中令人厌恶的粗俗和使人绝望的沉闷,是要摆脱人们自己反复无常的欲望的桎梏。一个修养有素的人总是渴望逃避个人生活而进入客观知觉和思维的世界;这种愿望好比城市里的人渴望逃避喧嚣拥挤的环境,而到高山上去享受幽静的生活,在那里,透过清寂而纯洁的空气,可以自由地眺望,陶醉于那似乎是为永恒而设计的宁静景色。除了这消极的动机之外,还有一种积极的动机。人们总想以最适当的方式来画出一幅简化的和易领悟的世界图象;于是他就试图用他的这种世界体系来替代经验世界,并力求征服它。这就是画家、诗人、思辨哲学家和自然科学家所做的,他们都按自己的方式去做。各人都把世界体系及其构成作为他的感情生活的支点,以便由此找到他在个人经验的狭小范围里所不能找到的宁静和安定。”这里,爱因斯坦不仅披露了那些有伟大造诣者的品行,而且也披露了他们那特有的心理素质决定了他们对真理的必然追求。由于各人所选择追求真理的途径不同,故而就使他们在各自所处的领域里有了不同寻常的造诣。修道者也是具备这种特殊心理素质而追求真理的人,只是他们所选择的探索途径更为特殊而已。
- 1. 读《金华宗旨阐幽问答》领会〔41 [16/02/22]
- 2. 读《金华宗旨阐幽问答》领会(40) [16/02/21]
- 3. 读《金华宗旨阐幽问答》领会(27) [16/02/21]
- 4. 读《金华宗旨阐幽问答》领会(39) [16/02/21]
- 5. 读《金华宗旨阐幽问答》领会(38) [16/01/31]